瞧闻卓夕罕见地有了感悟生活的兴致，言灵苏不由得也来了兴趣。

她没有急着回答，反问：“你说呢？”

闻卓夕道：“就是现在。”

言灵苏心中一动，脸上溢满了笑容，调皮地说：“我比你贪心，我认为最幸福的时候有太多太多了，说都说不完。”

“比如？”闻卓夕扭过头，含笑的眼睛专注地望着她。

黄昏的残阳下，他的脸周围晕了一个光圈，看上去就像坠落人间的天使，好看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。

言灵苏一不小心就看痴了，等她回过味来，没过脑的话就飙出来了，“比如关灯睡觉的时候。”

咳咳，闻卓夕呛了风，干咳了几声，一把搂过她的小脑袋，夹在自己腋下，“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。”

“放开我！”言灵苏自知说话不过脑，后果很严重。

正了正颜色，她认真地补救，“我的意思是，在被子里相拥而眠的时候。”

闻卓夕放开她的头，重又扯了她的手，没说话。

言灵苏誓要将假正经进行到底，又继续板着脸说：“还有早上醒来看见你的脸的时候，你在厨房做饭我在卫生间刷牙的时候，在课桌下拉着手的时候，中午在食堂对坐吃饭的时候，听见别人说你好帅的时候，挽着你走在街上的时候。”

嗬，这说的不就是两个人的日常吗？！

闻卓夕听着，有种叫做感动的心情正在慢慢上涌。

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刻，都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，因为有了你，我才能翻过不痛快的人生，开始如此幸福的人生。”小丫头的眼睛在黄昏下一闪一闪的，看得闻卓夕都移不开视线了。

言灵苏坏笑着停下脚步，低声说：“我还没告诉你最最幸福的时刻是什么。”

“什么？”闻卓夕的语气染上一层柔软，一层爱意。

言灵苏小手伸到他的脖子上，拉开他外套的拉链，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他的衣服里，闭上眼沉醉地说：“就是你用外套裹着我的时候。”

闻卓夕的身上，有着洗衣液的香气，她很喜欢很喜欢。

明明他们用的是同一种洗衣液，可她就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。

闻卓夕愣了一秒，扯了扯自己的衣襟，将小丫头裹严实，整个地抱在怀里。

幸福，就如此真实地展现在他的眼前，而他却要数着日子，计算着自己离开的那一天。

有时，他觉得很难面对小丫头的一片深情，因为他最终还是要辜负她的。

明知道他会给她带来伤痛，他还是不肯早早地放手，让她早一点适应。

就这么拖着日子，一个人煎熬，一个人神伤，给小丫头看的，却是强颜欢笑得无比真诚的脸。

“卓夕，你好暖。”窝在他怀里的小丫头似梦似幻的声音闷闷地传来。

他的心狠狠一颤，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。

“卓夕……”小丫头轻唤着，微凉的小手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内衣里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。

“你的皮肤好光滑，我从前一直以为男生的皮肤都很粗糙呢！”小丫头懒洋洋的语气，激起他全身的热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