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忍不住肃了肃干哑的嗓子，姑且对眼前的人使唤道。“水……”带着些嘶哑的韵味。

云时倒了一杯茶水轻轻递至她的手上，不言不语，重重的心事却有故意遮掩之感。还带着憔悴，相比之下，秦汐但是差不多痊愈，他倒像是刚刚从鬼门关回来的模样，嘴唇有些泛白。疼痛烟消云散，但记忆确是痛苦不跌。

“云时？”秦汐厚着脸皮唤了他一声，原因有三，其一，他之前也这样说过了，叫他云时就好。其二，将军实在是太生疏了，他现在对自己这么好，若是叫将军两人听着都别扭。其三，秦汐已经决定了等到一个合适的时候，就将事情全盘托出。

云时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，愕然地看着秦汐。心里五味杂陈，不晓得在思索些什么。

良久，他幽幽说道：“你的毒没有解药吗？”

秦汐摇摇头，隐隐记得自己像是告诉过他，自己中了蛊毒。若是她有解药，也不必憋屈地过日子了。只是，昨日一事，她也意识到，面具果然不是一般人，不但手法狠厉，而且制毒绝对是一流的。

沉默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，秦汐虽然不知道云时为什么对自己如此上心，但她决定了，不管云时有什么原因或者目的，她都认了，只希望这场梦能够长一点。最好，永远都不要醒过来。自己至少还能贪恋几下他的温柔。

至于告诉他一切的事情，必然会提到面具和自己。贸然不得，但是面具居心叵测，不得不防，看来，戳破一切的时间不能太久，但她依旧想停一会儿。或许，不单单是平复心境吧，更多的，只是怕结果不如人意，怕月娘的所有都成了幻影。

而她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………

只是，云时似乎心里有什么愁苦没有说出来。

“嗯？月娘，你的毒并无大碍，药师说了只要治疗几天就好了，只是，毒发的时候会暂时性失明，失聪。”其实他还有一些话并没有说出口，还有，这世上无人可解，每月会发一次毒，一次比一次厉害，并且会逐渐失明，若不转移的话，不日便会失明。也会有性命危险，除非找到稜酢。

打心眼里说，稜酢这个人云时并不了解，外号稜酢神医，亦正亦邪，正可救死扶伤，华佗在世。邪可制毒研毒，阴狠残忍。不过他神出鬼没，号称这世上没有什么疾病是他医治不好的。

但是，现在洛戈一流的药师竟然对她身上的毒一无所知，看来…也只有稜酢了。只是，现在这般动作，只怕被子书冷留意到，对她不利。

果然是伴君如伴虎，子书冷对自己的防备是越来越重了。连离尘都紧张起来，虽说关系有所恶化，但也没有到拔刀相向的地步。毕竟，还有百姓，还有异国。

“你是怎么中毒的？”

秦汐被这问题问住了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现在，要么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一切行踪和经历，然后看他的反应，应该是惊讶和失望吧。

要么编造一个理由搪塞过去，等到时机成熟再告诉他。

一方面，她想要顺水推舟，破釜沉舟。

一方面，她又怕云时的反应变成自己理想外的东西。